陈安伟作品-----长笛(中篇)上

发布时间:2015-01-09 00:00来源:系统 浏览量:字体【  

                                                      

                                                                       长笛(中篇)
          作者简介:陈安伟,女,笔名安伟,也写作花田半亩,安徽省五河县人,业余写作。发表作品有诗歌,散文小说等。作品散见报刊杂志。

                                                                        一

       那天是周末,心情郁闷的我独自来到西城公园。
       独自走在冷清的公园,我才感到自己是多么的孤独,我在这座城市,没有亲戚,没有朋友,同事也少的很,我不由得有些后悔。当初,我妈执意让我报考了水城的公务员,我十二分的不理解,以我的理想是毕业之后能到一座像样的大城市工作,不说北京上海,但也最起码是省会或者历史名城吧,再说我这个重点大学毕业的高材生也不至于落魄到这样的小地方来。我妈却说,小地方好,安静养心静气,没有压力,总之是她觉得什么都好,还说要不是她退休了,一定也到这里来工作。在我妈的倡议下,我认真地看了下水城的介绍,尽管洋县隶属水城,还离得不太远,可是我对水城的认识仅仅停留在我妈的解说上。每次回洋县出洋县都得到水城坐火车,来来回回的竟然没有对水城留下任何可以留作纪念的影像,只有水城高大还算巍峨的火车站留给我些故乡的亲近,水城于我只是一个过客,我从没有想过有一天会在水城工作。我妈说水城离家不远,公务员工作稳定,捧着金饭碗当然好,一向我都听我妈的话,这一次也不例外,过五关斩六将之后,凭着我出色的成绩,顺利的考取了水城统计局的一个职位。
       我妈有了骄傲的资本,文化馆大院里,我妈逢人就说我,一点也不逊色祥林嫂。看着我妈嘚瑟的样子,我也嘚瑟了一下,比当年考上大学还威风呢?
        我妈曾是文工团的演员,年轻的时候,很火,用现在的话说很红,我妈吹拉弹唱样样拿手,而且长得据说非常漂亮。其实,不是据说,岁月的痕迹难以掩盖我妈的美貌,从我妈的脸上和身材依然可以看出当年的风韵犹存。作为她女儿我是感觉骄傲的,我的妹妹长得就和我妈非常像,我有一大半像我爸。但,我自己怎么看也不像我爸,有时候在书房对着我爸的遗像我能呆半天,黑白的照片上我爸带着黑色镜框的眼镜,他眼睛迷离,似笑非笑的看着我。
              仿佛有什么话要对我说,一度我都这么认为。
            公务员的工作其实挺枯燥的,没有活力,每天的工作千篇一律,办公室里总共三个人。一个是稳重谨慎的张叔,一个是打扮入时的老女人沈姨。老女人40多岁色衰年老,缺乏青春气息,打扮却很入时,一看穿着就知道家里殷实。一开始,她似乎很讨厌我这个年轻的女人,尽管我也将近三十岁了,可是在老女人眼中我是年轻的象征,她有种莫名的抵触,是一种同性相斥的抵触,还是一种更年期的反应我不得而知。为了讨好沈姨,我不得不每天在网上收罗一些美容知识,还把我自以为是的笛子吹给她听,别说,沈姨还真成了我的铁杆粉丝,沈姨说让我教她吹笛子,我乐颠颠的答应了,我的笛子可是吹了十几年了,敢说没几个女的吹得过我的,这一点我尤为自信。沈姨慢慢对我好了起来,甚至还有些巴结我了,那当然是希望我对她传授一些有关美容保养得知识,实际上我也不懂,但是我那脸蛋在哪里摆着,说什么沈姨都信,于是,我就瞎掰一些网上看来的东东讲给沈姨听,弄得她对我崇拜有加的。下了班,我们总是呆在办公室里忽悠忽悠的吹笛子,沈姨不是我埋汰她,音乐细胞是一点没有,音乐热情可是不减,教她拿笛子,横竖拿不好,看她拿笛子的笨拙样子就觉得可笑,不过我还是很认真的教她。
沈姨的心地其实不坏,接触了才了解,她老公是人事局局长,人事局局长的夫人有些高傲这也正常,这年头,摆谱的人可多了,何况一个局长的夫人呢?沈姨说话声音很大,做事也很快,有时候快到让人难以置信。张叔像是巴结沈姨似得,从来不大声说话,黑色的眼镜后面,一双小眼睛闪闪烁烁的,似乎什么都明白,只是不说,属于明哲保身的那种人,这种人懂得保护自己在立场上从不发表自己的意见。张叔的办公桌冲办公室的门,一进办公室便第一眼看到他,我和沈姨一前一后靠着窗户坐着,沈姨在前,我在后。窗台宽大,上面摆满了花花草草的,我最喜欢那盆枝叶垂到窗台下的绿萝,绿萝叶子宛如碧玉,光泽质感的纹理中透着一股青春的蓬勃,我没事的时候总是把眼睛投向窗台,这花都是沈姨摆弄的,我是这么认为,原先。后来才知,全是张叔的杰作,张叔嗜花草,不抽烟不喝酒,说话不大声,属隐忍沉默型的男人。
        沈姨起初以为我是外地人,她后来告诉我说第一次看见我,给她南方人的感觉,我说为什么?她说我灵秀,身材脸蛋都不像北方人,还有一个就是气质也不像。
我就说一直在南方读书,可能是被南方给熏陶了吧!张叔说沈姨崇洋媚外,北方怎么不好了,就南方人漂亮有气质啊,那你看高远怎么就这么有气质,真是的,南方哪一点好,小气鬼,不大气,还有瘦巴巴的就像缺吃的一样。听着张叔一大通数落,我和沈姨笑着说他是妒忌。张叔说不是,是给自己争理的。
       沈姨问我洋县到水城可有100多里?我说120里路吧,沈姨说她也去过几次洋县,但不多,好像也不太了解,只知道离水城不远,市里到县里办事毕竟少,不像我们县里必须要去市里,我不怎么喜欢水城,主要还是嫌水城小了点,洋县我更没打算留在哪儿,其实我的骨子里一直希望去南方的一个城市工作,可是拗不过我妈,最后只能选择水城。
沈姨说水城不大,环境还不错,历史上很有名,小地方有小地方的好处,没有压力,不像大城市节奏快,老感觉要被淘汰一样。洋县毕竟是县,水城肯定比洋县好了,最起码是市。
        我就如实说是母亲的意思,才考了这个公务员,按照我的本意是不愿意待在这里的,沈姨说你妈在水城待过吗?
      我说是的,以前母亲在水城做过演员,沈姨睁大了眼睛说,你母亲是演员?
       我 说,以前在文工团唱样板戏的,附近估计都来过。
      “ 哦,也是,看来你母亲能歌善舞得了,怪不得呢?你也该遗传一些你母亲的基因吧,改天单位有活动,我们科室节目就看你的了。”沈姨显得很高兴。
      “我可不行,唱歌不行跳舞不行,就笛子吹还可以。 这是我的强项,唱歌不行天生嗓子不好。”我生怕被沈姨推到台上斩首一样,我的歌唱得估计跑调能跑到国外去。
只要我一张嘴,我妹就嘲笑我野狼来了,弄得我在众人面前非常尴尬。
        张叔接过话茬说,水城的西城公园,有个老头子笛子吹得挺好的,五六十岁的人了,不说话,神情呆滞,只知道吹笛子,反正水城的人一般都知道西城公园的老头子笛子吹得好听。
        沈姨说,她也经常去西城公园,挺好听的,吹的。不过老头子有神经病,不说话,每天傍晚都去西城公园的河边吹笛子,吹过了自言自语的说话,一把笛子不离手,看样子脏兮兮的,听说年轻的时候爱上一个女演员,老头子就为了这个女演员疯了几十年,终身未娶。
     “也不是太神经,就是抑郁吧,和世界隔膜了,和人隔膜了,生活上就靠一点低保,无儿无女的,无依无靠的,唉,挺可怜的!
“听说,有一个外地的女的经常给寄一些钱物什么的,但不知道是他什么人!我们局长和老头子好像认识,听说这么多年,都是局长母亲时常照顾他的,我们局长的母亲可是个好人呢!”张叔感叹着。
        张叔说局长的时候,我才想起刚来单位对局长的好印象,局长长得慈眉善目,微微发胖,不说话也不严肃,说话时很有力度,局长给人的感觉挺好的,没有当官的那种威严和难以接近,第一次见面我没认为他是局长。
他就是非常认真的看了我的简历,然后慈眉善目的问了句,你老家洋县的吗?
      我说,是的,土生土长的洋县人。
      之后就告诉我的办公室在哪,我径直去了办公室,局长随后又来到办公室,给沈姨和张叔做了简单的介绍,我对他们象征性、礼貌性的点了点头,然后说了句:多多关照。
沈姨极力怂恿我去听听,说是公园里的一道风景,掩映在树林和流水里的笛音绝对不一般。沈姨说着,我妈正好打电话给我,我把工作生活情况汇报了一番,便挂了电话。沈姨说,这做父母的天下都一个样,这才走多远都不放心,我女儿在外地也是这样,你担心她她不知道,反过来还嫌你啰嗦,是不是高远?
我说这就是代沟。

 

                                                                          二

        就是那个周末,我去了一趟西城公园。
        一去就喜欢了那里的风景。这当然是我没想到的。
         西城公园顾名思义就是水城西边的公园,应该是水城最美丽和幽静的地方,一条玉带河环绕其中,公园杂七杂八的果树和月季花点缀其中,秋天红艳的柿子矮矮的挂在枝头,仿佛是一盏盏红灯笼。坐在河边的石凳上,放眼对面秋天的银杏树林,一片暖暖的黄色像是油画一般涂抹了失意的心情,霎时,烦恼都去了九霄云外,间或有几声笛子传来,我便凝神静听,词曲清丽哀怨,婉转,仿佛在倾诉无尽的相思。
         这就是沈姨和张叔所说的吹笛子的老人么?
我循着笛声走过去,在对面河边,我看到了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
他坐在河边枯草衰败的地上,河边的几株芦苇像是一幅插图把他生动的忖托出来,他和芦苇一样瘦弱,又和芦苇一样有精气,他怀里斜抱着一根笛子,笛子在夕阳下看不出颜色的斑驳,但见淡黄色的竹子本色依稀,他就那样盘腿坐着,嘴里似乎还在喃喃自语,     一曲终了,他便抱着笛子不在说话,瘦弱的笛子和瘦弱的他在夕阳下显得苍凉,芦苇随      风摇摆时,他也摇摆。
       我在对面的长椅上坐下来,定定的看着他。
他吹得曲子是我最熟悉不过的《梁祝》和《春江花月夜》,论艺术真的堪称一绝,笛声委婉,从心底缓缓流淌,那种不做作自然的艺术手法,仿佛来自天籁之音,让人听完有种欲罢不能的感受,正如沈姨所言,听过耳目一新。这也算是西城公园里比较别致的地方吧。欣赏景色的同时,可以享受音乐的熏陶,何乐而不为呢?
只是,我有些不明白,这个神情看上去呆滞的老头为什么天天跑到这么个地方吹笛子呢?
       我长久地坐着,没有动,他也没有动,日头一点点的矮下去,我看着他从河边草地起身,抱着笛子蹒跚而去,嘴里喃喃自语,他似乎在念叨着什么,风吹着树叶发出哗啦啦的声响,我听不清楚他说什么,也看不清他面部的表情,只是觉得他似乎很庄重,捧着笛子,仿佛在捧着一件神奇的东西。
        他沿着河边的小路,一直走下去,走过深深浅浅的灌木和草地,最后消失在看不见的愈来愈浓的夜色中。
我独自坐了会,想着老头的笛声感觉心里很愉快,是的,笛声是美妙的,带来回忆的同时,也带来了心灵上的享受。
        我忽然觉得以前听过的笛子曲调都那么的苍白。我忽然对老头心生了一种好感。也对水城的西城公园产生了一种好感,我应该早点来这里,来听笛子,我甚至想,明天我也来这里吹笛子,和老头子切磋一下技艺。当然我的笛子算不得什么,在这样的高手面前,我的技术只能算是入门,如果能得到老头子的指点,那肯定是件好事,我的笛子技艺一定会超乎寻常的发挥水平
        8岁的时候,当我在文化馆大院里,把一首《春天在哪里》欢快活泼的曲调吹响时,就赢得的了众人的一致交口称赞,我爸骄傲地说,女儿的音乐天赋可不一般,馆长也摸着我的头,不住的夸我,说我以后肯定有出息,结果叫我唱首歌给大伙听,哈哈,整个大院里的人笑翻了天,我唱歌竟然不着调,我被大伙笑得摸不着头脑,我妈说,这孩子,怎么唱歌会跑调这么厉害呢?
        我被大伙笑哭了。
        坐在椅子上一想起小时候的事就觉得可笑,我独自笑着,一晃我都奔三的年龄了,怎么老回忆过去呢?书上说,当一个人开始回忆过去的时候,说明他已经在变老了,那么我也老了不成?晚风微凉,西城公园四周寂静,沿着灰砖铺地的小路往回走,隐约有些害怕,橘红色的路灯柔柔的笼罩着模糊的树木丛,树木显得光怪陆离,此时,行人稀少,我不由得加快了回家的脚步。

 

                                                                 三
                      晚上,我给妈打电话。
          我妈在电话里就说,今儿个太阳打西边出了,你会主动打电话给我?
        我说就不兴我想你了,我妈就说才怪了呢,你们长大了还会想老妈?
        我妈虽然说得有些恼火,可我知道无论我们怎么样,她都一个样的疼我们姐妹两个,当然气话只是说说而已。
       我把在城西公园遇到吹笛子老头的事简单说了一下,我妈不置可否的应了几句,说那是民间艺人,不值得的奇怪。还问我老头这精神可好,身上穿的可破烂?
我说别人都说他神经有问题,我离的远,看不清楚,但吹得笛子很好听,每天在西城公园游荡,好像挺可怜的,是个有神经问题的孤寡老人。
         我妈说有神经病还会吹笛子?
我说,别人都这样说,到底有没有,我也不知道。
我妈就说天冷了,不说那个了,下个星期回家去拿些过冬的衣服,你都几个星期没回来了,我说工作才接手,还没理顺呢,我妈说,那好好干工作,家里都好,你奶说想你来了。
       我说下个星期我一定回去,再忙都回去。
       我妈就挂了电话。                             
      我又给上大学的妹妹打了个电话,妹妹高歌上的是艺校,表演系,她是完全继承了我妈的衣钵,唱歌跳舞吹拉弹唱样样通,平时就是个快乐天使,和我的脾气有点反,我是文静型的不爱言语,什么事都是闷在心里,为了我妈我可以去水城工作,只要我妈不生气,我妈从爸去世以后就活得不容易一个女人带着两个孩子日子的艰难可想而知。爸去世十几年了,为了照顾我和妹妹,我妈一直拒绝相亲再嫁,尽管我们和大姑妈都极力想说服母亲,可是我妈却不让我们提这种事,一提就给我们急。奶奶腿脚因为早年摔断过,家里穷一直没能手术落下了后遗症,不能干活,走路也是一瘸一拐的,爸去世后家里老的老小的小,每次姑姑去看到我们就落泪,说这一家子怎么过。非要把奶奶接她家去。
我妈倔强的要死,执意不肯让姑姑抚养奶奶,母亲说养老的是做儿媳的责任,儿子不在了,她还有义务和能力养老人,说只要有自己吃的就有老人吃的,说的姑姑和奶奶哭红了眼。奶奶在大院门口帮路人看看车子,一个月挣点买米面的钱,这也就证明她还有用。
妹妹说北京的天气很冷,说她们学校参加了中央台一档文艺节目演出的节目录制,大概明天晚上可以看到,妹妹一再强调说是中央五套节目,说晚上八点钟可以看到节目,叫我一定不要错过。我说告诉妈了没有,妹妹乐颠颠的说,你说呢?我说奶奶看了准高兴,上电视了吗,奶奶稀罕呗!
奶奶耳朵背,只能看电视,听不到声音,说话要很大声她才能听到,平日也不怎么看电视,老太太没文化,一个字都不识。爷爷也没多少文化,但培养了音乐素质极好的父亲。爷爷是个瞎子,听说二胡拉的很好,我记不清爷爷的模样了,爷爷去世我大概只有6岁,只记得院子里有棵很大的树,夏天的时候,爷爷拖着草席在树下摇着蒲扇,喝着大腕茶,爷爷的眼睛是怎么瞎的,我没有细问父亲,更不敢问奶奶,奶奶拒绝提起爷爷,邻居唐阿姨说爷爷年轻时很荒唐,至于怎么个荒唐我也不得而知,但奶奶明显是恨爷爷的,一般情况下决口不提爷爷的事。
撂下电话,我便躺在租住的房子里睡去了,说是睡,其实也睡不着,脑子里一直在想西城公园里老头子的事。几十年如一日到西城公园吹笛子,这是多么不可思议的事情,这老头子为什么要到那里吹笛子呢?
许多人都不知道,其实我妈早就知道这事,这是后来我才知道的事,我妈一直瞒着我们罢了。当然,这些都是以后要说的事。
夜晚,静悄悄的。我住的小区是新城区,人不多,显得冷清。临近水城的玉带河,玉带河顾名思义,是河流如玉带一般,足见河流之美了。仔细听,夜晚可以听到玉带河水花拍打岸边的声音,这时候一定是起风了,要不玉带河都是静悄悄的,无声无息的穿过水城向东而去。这样的时候,我又觉得水城的确很美,住久了一定就会喜欢这个地方,把这里当做故乡。
心血忽然来潮,我便掏箱倒柜的找出我心爱的笛子,很久没有吹过了,虽然我自诩笛子吹得不凡,可是现在拿起来,心里有些敬畏。我把笛子翻来覆去的拿在手中,这把笛子应该很有年头了,从我几岁时就一直陪伴着我,小时候,我爸本想要我学二胡,可我却喜欢上了学吹笛子,做为业余爱好,我爸很遗憾似乎,因为父亲的二胡拉的最好,在文化馆首屈一指,他想女承父业,可是我偏偏喜欢了笛子。我妈说二胡和笛子任我选择,他们不强求我学什么,但我还是感觉出我妈因为我吹笛子吹得好而显出的一些骄傲。
我喜欢笛子,一定是因为这把笛子的缘故,因为小时候,这把笛子一直就是我的玩具,我妈说别看这笛子不咋地,可有历史了,要我好好保管,我说是文物了吧?
我妈脾气暴躁,有些要强。爸的性格隐忍,我妈的性格显山露水,这样的组合倒也完美,爸处处让着我妈,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在我妈那里就会是大事,我爸就是一个死不说话,随你怎么发脾气,他也不多言语一声,再就是抬腿走人,剩我妈一个在那里骂着骂着,倒自己觉得无味了,于是也就自觉地不骂了。男人让女人天经地义的,我始终这样认为。
潺潺的笛音从竹管里流出,我松了口气,窗外月光皎洁,秋天的月亮显得格外圆润和高远,站在六楼向远处望去,月光下的水城迷人俏丽。月光和笛声一起缓缓流淌,水城在笛声中安详宁静。我的心也在如此情景下回到宁静祥和的状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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